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第 68 章

關燈
第 68 章

師知苧喘著氣, 雙眸通紅地盯著掌下不掙紮的青年,玉面浮著窒息的紅痕,卻還淺笑盈盈的與她對望, 似縱容又似愉悅。

瘋子。

她將眼中的淚逼入眼眶, 指甲用力地扣緊他的脖頸, 深陷軟肉掐出血色。

他甚至連眉都未曾皺一瞬。

最終她松開手, 雲髻松散胡亂地貼在冷靜的臉上,唇微抿地對他道:“滾……”

從她松開手伊始, 他便知自己賭對了。

莫大的歡愉席卷全身, 興奮至身體在發顫, 痙.攣, 病容的潮紅浮在面上, 矜持又瘋狂。

他撐起身伸手想觸碰她, 哪怕被躲過也不甚在意。

將女人攬抱t在懷中, 他吻含住她的耳垂,染著絲絲縷縷的繾綣笑意:“五兒,我們回去嗎?”

“你聽不懂我的話嗎?我讓你……”

師知苧的唇被堵住, 纏綿悱惻的吻輾轉勾勒,舌尖頂撬開唇齒渡過清甜如糖, 入口便融。

冰涼的唇,炙熱的舌, 劇烈地吮吸勾勒, 一深一淺地莽撞試探。

她似是掉入了雪蟒的口中,被咀嚼,被含吮, 變成了一灘軟綿綿的雲霧,意識逐漸模糊不清, 掙紮的力道也逐漸變輕。

顧蘊光將陡然軟下的女人繾綣地抱在懷中,臉埋在她脖頸一側,輕輕地嗅著玉蘭花般的清香,氣息不平地輕喘,將她未說完的話接下去。

“……帶我一起回去。”

“好,我帶你回去。”

地盤在搖曳,猶如被裹在炙熱的焰火中,熱得師知苧渾身發汗,身體古怪地湧來難言的暢快。

睜開眼時,她以為自己尚且還在夢中。

覆而再睜眼,她才確定不是夢。

“滾!”師知苧無力地擡起腿,一腳踢開伏躺在身側的青年,阻止他越發過分的行為。

像條狗在一壁搖尾乞憐,在以下犯上意圖霸占毫不知情的主人。

巴掌秀氣的玉足纖細又雪白生輝,踢在的是臉,卻又像的踢在了心口。

顧蘊光半垂眼瞼,捧起一只玉足輕輕落下吻,冷靜地喘著拖長的語調,呢喃似呻.吟:“五兒醒得好快……啊。”

腳背上的吻很燙,如漲潮的洪水翻過一層疊起的巨浪,能將人溺亡。

師知苧咬著眼唇,明眸浮起霧氣,動了動雙手卻發現被柔軟的綢緞束縛著。

“顧蘊光,你快放開我!”

腿在他手中扭曲掙紮,宛如水中芙蕖牽出了藤蔓妖嬈延伸。

他神色冷靜地凝望,不言不語,如同陷入魔怔般松開她的腿,緩緩低下頭吻住,莽撞地用舌去觸碰。

師知苧水眸蕩出漣漪,屈腿踩在他的肩上,“顧蘊光,你放開我……”

無人回她,顧蘊光早已經癡迷地沈浸在其中,用明月簪半梳的黑發垂落在雪白的大腿,沿著劃落至小巧憐人的肚臍。

就快要碰上了,他又被猛地踢了一腳,失神地盯著眼前的景色。

受驚地緊繃,顫栗,微微拱起的腰線柔媚,一如婉轉輕啼鳴音般柔情綽態。

他眼中浮起迷亂,宛如要被誘惑的俗人,想沿著幽泉往上尋去,吻過每寸寸雪白柔軟。

但他輕飄飄的吻落在側腰,炙熱的呼吸灑在脆弱的雪膚上,引得她頭皮陣陣發麻。

“五兒。”他眼瞼下洇著一圈紅痕,用冷靜的語氣,綿綿地喘著,喚著。

“我好難受。”

他想了她好多年,那些舊物都是她的,他不敢讓上面的氣息消失,不敢去碰,深夜中難受得想剜心。

“我真的,好想你……”他輕輕地呻.吟,像迫不及待求歡的貓。

“別叫……”她語氣暗含怒意。

每喘一聲她的骨便軟一寸,幾年未曾被人親密觸碰過,卻仍舊有下意識的反應。

身子的反應直白地提醒她,曾經也有過情意相投的歡好,世人都有慾,她也有。

在昆山,她曾經無數次被他勾起過壓在骨子裏的情慾,將矜持與冷清拋棄變成纏綿,滾燙的動物,吞噬,糾纏。

不可否認,在失憶的那一年,她的確是對他心動過。

可她不該的便是清醒,也應該清醒。

“顧蘊光……”她眨顫著纖長的眼睫,胸腔不斷的在起伏,延長的聲音羸弱卻堅毅地道:“曾經我與你說過,我也是個人,你欺我,辱我,不肯放過我,可曾想過我多惶恐,與你在一起的時刻皆度日如年。”

靠在腹部的臉擡起了。

師知苧沒有看他,眼神虛無縹緲地盯著上方的紗帳,霧藍的綢緞如水波,原本慌亂的心卻出奇的平靜。

“你最初想斷了我的骨,要我當個玩樂的雀鳥,發現我其實生了雙翅膀,便輾轉又折斷我翅膀,如此不夠,還想用繩索將我的雙手雙足都束縛,要我徹底逃不出。”

她說著忍不住笑了,臉上神情卻是淡得似提不起一絲情緒,垂下眼瞼,哪怕是躺著也居高地俯視他:“顧蘊光,你覺得你當真能囚我一輩子嗎?”

他不言地坐直了身,目光落在她的身上。

一朵嬌弱秀麗的花被插在了淤泥中,饒是如此那也是絢爛的花,誰也不曾在她身上留過痕跡。

“我沒打算囚你一輩子。”他的頭靠玉枕上,伸手攬她進懷,將束縛雙手的綢緞解開,天生冷情的語氣認真:“你想要什麽,我都給你。”

師知苧險些便要信了他的話,前科在前,她對他近乎虔誠起誓的話發出嗤笑。

她閉上眼並不搭理。

顧蘊光沈默地凝望她恬靜的眉眼,宛如霧中花琢磨不透,由心尖沒來由升起強烈的不安感。

人分明在懷中,他卻覺得連觸碰都艱難。

她好像還要走。

可她走了,他怎麽辦。

師知苧閉著眼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。

“別看了,睡吧。”她輕聲地說著,全然無之前的咄咄逼人。

有瞬間顧蘊光好似感覺回到了在昆山的日子。

他緩緩地閉上了雙眼。

搖曳的馬車恢覆闃寂,黑暮徹底襲來,籠罩周圍,黯淡無光。

師知苧悄然地推開攬在腰上的手,緩緩坐起身,凝望榻上躺著的男人的面容。

這些年他似乎從未變過。

他沈睡的霜眉暗顰,眼窩深邃得不似大慶的那般溫潤的男子,有異族的野性,玄月綢袍勾勒出修長的身形,從容貌至身形無一不是出色的。

倘若最初沒有那場初相遇,或許與他當真會不一樣。

“五兒!”他驀然睜開眼,用力將她的手腕攥住,呼吸急促,眼神渙散不清地起身,將她又抱進懷中,身子在顫抖。

“我在這裏。”他在呢喃。

師知苧沒有動,清晰地感受到他由骨子裏發出的顫栗,眼中浮起茫然,須臾便散盡。

馬車距離京都越來越近,歸程緩緩,熟悉的場景不斷的在眼前浮現。

師知苧趴在馬車內,淡淡地望著外面的場景,後背炙熱的胸膛靠過來。

顧蘊光從後面將她環抱至懷裏,伸手將珠簾放下,翻過她的身,嗅吻著她的耳畔。

“商兒我已讓人去請了,晚我們一日便會回來。”

師知苧垂眸,突然出聲詢問:“你要將我放在宮中,是以什麽身份?”

他頓了頓,擡起泛紅的眼,輕喘著道:“五兒是我的妻,自是皇後。”

她嘴角微扯地嘲諷,沒再與他說話,渾身皆是清冷如雪的漠然。

顧蘊光屈指端起她白凈的臉,低頭抵住她的額,“後宮並無旁人,所以不用擔憂有誰會為難於你。”

聽他如此說,師知苧掀開眸掠過他一眼,淡然地頷首。

他後宮究竟有沒有,她從來不在意。

過於冷淡的反應,仿佛他說的什麽都是無關緊要的話,清冷得似清霜冷玉般如何都捂不熱。

顧蘊光擡頜,薄唇印在她微抿的唇上,含住唇珠吮吸:“五兒不再多問問嗎?”

“無甚可問的。”她將頭別過,語氣始終平緩,清冷的音色如薄寒玄月般清絕。

他轉過她的頭,點漆黑眸清晰倒映著她的臉,逐字頓啟地道:“因為五兒是我唯一的妻。”

祭拜過神明,天地可鑒,早已經註定了難以分離。

師知苧被他執著的眼神看得心口滾燙,垂下眼瞼,輕嗯回應。

沒再得到反駁的青年霎時眉眼破冰,含上春水般的笑,吻落至她輕顫的眼皮上,似喟嘆地道:“吾妻與吾不會再分開。”

馬車行駛入宮,宮道兩側早已跪滿了宮人。

眾人早在陛下出宮前,就知此次出去會帶回一人。

此時看見年輕俊美的陛下,從鋪滿紅綢的道路行來,抱著面容清冷的陌生女子,眾人也不覺得詫異。

有些沒有見過的新宮人,好奇地擡眼去看。

只見那女子身著青白梨花齊胸襦裙,墜髻如山巒雲端,頭簪梨花纏枝,未施胭脂的臉稍顯清冷,雙手正環住陛下的脖頸,頎長的身子被襯得清瘦。

宮道很長,攆轎緩緩駛過,周圍的宮人皆按照吩咐擡著頭,將裏面那位日後後宮之主記在腦中。

師知苧神情淡淡地看著前方。

“五兒在想什麽?”顧蘊光低頭捏著她的無骨的柔荑,纖細十指出奇地小。

他輕輕地握在掌中,包裹的滿足感襲來。

師知苧搖搖頭,冷淡的腔調裏含著輕嘲:“只是在想,我一介罪臣之庶女,如此低賤,有一日還能受眾t人朝拜,實乃前世修來的福分。”

捏指的手一頓,耳畔響起青年溫和的聲音:“五兒不低賤,受得起眾人的朝拜。”

她不置一詞,沒再說話,疲倦地靠在一旁。

顧蘊光將她的靠在架上的頭輕攬,放在腿上,“一會兒便到了。”

仍舊沒有回應,他也不在意,只握著她的手。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